中国的玉器文化源远流长。距今五六千年前的吴县草鞋山吴江梅堰古文化遗址的中上层,发掘出经过琢磨的玉璜和玉伏,标志着苏州玉雕源远流长。北宋时,朝廷在苏州设立造作局,其中役使的工匠就有许多玉工。至清乾隆时期,苏州琢玉作坊已达八百三十多户,在阊门内的专诸巷、天库前、周王庙弄、宝林寺前,向南诸如王枢密巷、石塔头、回龙阁、梵门桥弄、学士街直到剪金桥巷,到处可闻一片“沙沙”的琢玉声。而阊门吊桥两侧的玉市更是担摊鳞次,铺肆栉比。乾隆帝曾赞曰:“相质制器施琢剖,专诸巷益出妙手”。
如今的苏州,玉雕行业更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相王弄、齐门路、园林路等都是人才济济,其中不乏从河南、新疆、浙江等地循迹而来的当代琢玉高手,他们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他们相互竞争、锐意进取。来自河南镇平的赵显志就是其中一员骁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从学校毕业后只身来到他向往的手艺之乡苏州拜师学艺,求索于传统玉雕工艺的钻研和创作。经近二十年的刻苦钻研和磨练,赵显志手艺亦日趋成熟,一件件融古烁今的精品佳作脱颖而出。从当初的“大赵玉雕工作室”到如今的“长风玉舍”,他在苏州也扎下了深深的根基,更成为“新苏州人”中的佼佼者。
爱上苏州不是偶然,因为在赵显志踏入艺术这个领域时无不被吴门的情调所折服,于是苏州就像块磁铁一样吸引着这颗年轻的求艺之心。“玉不琢而不成器”,苏州这个地方虽然不产玉石,但是自古能工巧匠荟萃,雕玉琢玉穷极工艺之巧,特别到了明代中晚期出现的以文徵明、沈周、唐寅、仇英为核心的吴门画派,影响了当时工艺美术的发展。苏州玉雕艺术受吴门画派熏染,出现了雕镂文人山水人物写意画的玉器,其品位大大提升。这就是赵显志“背井离乡”来苏州的原因,他始终铭记,艺术创作是离不开生活熏染的。在姑苏之境,能得江南风物之滋养,取吴门烟水之雅韵,他因此渐次开窍,在玉雕创作上更是渐入佳境。
于是赵显志开始放大自己的眼界,转换不同的视角,观察生活,体味艺术,用独辟蹊径的方式攻于巧雕。创新求变的精琢之下,不少令同行大摇其头甚至视作废材的玉料,在赵显志的眼里,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因为一件“大猩猩”玉摆件的面世,使赵显志在高手林立的苏州玉雕界“一战成名”,也因为一组“水城三阙”玉牌的降临,使赵显志在明代玉雕高手陆子冈的家乡“声名远播”,他却说这个结果是精神与文化的深层探究,作为艺术家,在作品中必须倾注更多的思索。
赵显志的玉雕题材涉猎广泛,人物、动物、花鸟和山水等无不为之所用,创作风格以“俏色”、“巧雕”见长,且擅于发掘玉料自身的特点,开拓创新,包容北方的大气、融于南方的细腻而自成一系,虚实相兼、简练大方,淡雅清逸、诗意浓厚成为赵显志的主要创作风格,他的每件作品都蕴含了独到的文化理念和生活情趣;构思巧妙,思路开阔,灵活创新的创作思想,已成为新一代“苏帮工”的潮流和典范。
时光飞逝,岁月蹉跎,赵显志的琢玉生活中糅进了数不尽的汗水和激情;攻玉之道,雕灵琢性,赵显志对玉雕艺术的期望,便是苏帮玉雕的希冀。赵显志在打磨玉石的同时也在打磨着自己,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一种升华却依然诚挚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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