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锡涛的年龄在苏州玉雕界算是小字辈,但是他的作品已充分吸取苏派玉雕的工艺特点,通过创新设计,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在玉雕界崭露头角。欣赏胡锡涛的作品,给人带来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在未来艺术创作中,继承和发扬苏派玉雕“俏、雅、文、细、灵”的特点,同时不断创新将是胡锡涛始终坚持的方向。
胡锡涛家中三代与和田玉打交道,也许在他的天性中已经带着一份与玉的亲近。胡锡涛的爷爷是苏州玉雕厂的第一批工人,胡锡涛还清楚地记得爷爷在琢玉的水凳上工作的情形,那时他和工作台差不多高,扒着脑袋挤在爷爷身边,看着他干活。他的父亲是苏州最早从事和田玉研究的玉石专家之一,苏州有实力的玉石原料商。上学的时候,父亲总是一走半个月、一个月,前往新疆和田寻找优质的玉石原料。那时新疆交通还十分不发达,从乌鲁木齐要坐一个星期的车才能到和田。除此之外,胡锡涛的舅舅也从事玉雕行业,可谓家学渊源。
从18岁起,胡锡涛开始跟舅舅学习玉石雕刻。由于从小酷爱美术,画笔一直没有放下。刚开始学玉雕时,也是半天学雕刻、半天画画。有着深厚的美术功底,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胡锡涛一直勇于尝试不同的玉石材料,更参考寿山石等其他雕刻门类的技法,运用于自己的雕刻上。父亲看到胡锡涛对颜色把握这方面的特长,也有意为他搜集来不少带青花、红沁等皮色少见的玉料供他创作,胡锡涛根据原料颜色和形状的不同、因材施艺,吸取其他艺术门类的精华,创新设计,精心雕琢,形成了自己的巧雕特色。1996年,胡锡涛就成立了自己的玉雕工作室。
和田籽玉大都有皮(厚的皮壳古时称璞皮),玉的皮色是玉石在自然界形成的天然次生色,其颜色有黑、红、黄、绿等多种多样,一般皮壳由于成份不同,其致密性、光泽度、油润度都不及玉的本体,往往有表面有麻面,不光洁,质地粗糙或含有杂质。古时认为好的玉雕作品就要洁白无瑕,有一点不光洁、粗糙、杂色的地方都要剔除。但是胡锡涛却认为,和田玉的皮色也是“上帝的恩赐”,每块原料都是美的,它的每一道纹路都是上天的赏赐,不能把这看作是瑕疵,它更不是废物,一块拥有奇特皮色、纹路的原料比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更加难得,因为用它雕刻出来的作品将是独一无二的。
出于对玉石原料的珍惜和崇敬,胡锡涛的雕刻都尽量保持“原汁原味”,利用皮色的自然变化,剔除咎裂和瑕疵,尽量保皮创作出巧色的作品。例如获得2009年中国玉器百花奖银奖的《知足常乐》,听起来是件传统题材作品,可是到了胡锡涛手中,却是别有韵味。这原本是一块沁黄的玉料,局部露出白玉种,拿到这块原料胡锡涛苦思冥想,直到一天吃午饭,有一道菜是苏州人十分喜爱的竹笋,看着盘子里的炒竹笋,他灵光一闪,那块原料不正是活脱脱一块嫩笋么。于是放下筷子,饭也顾不上吃,连忙跑回自己的工作室开始创作。仿照竹笋的样子,他用极细的自己制作的工具刻出一条条笋叶上的细纹,每道细纹必须一口气从下往上刻到底,中间不能停顿、不能断,还得保持同一深度、同一方向,否则细纹就会变得交叉凌乱。这种刻法十分费眼睛,几乎刻一片笋叶就要一天时间。这块原料底部有一道裂,被他处理成虫子咬破笋叶的感觉,十分逼真。在竹笋的尖上,胡锡涛又刻了一只蝉,体现了“知足常乐”的玉雕传统寓意。受到获奖的鼓励,胡锡涛一不做二不休,又找了两块大小、颜色略有不同的原料,雕刻出另外两只竹笋。一只比一只颜色深、一只比一只个头大,表现出竹笋生长的几个不同状态,他给这组作品起名为《三生有幸》。
胡锡涛说:现在由于我们的俏色巧雕在行业里有了些影响,所以,常有一些玉友藏家送一些色度怪异的玉料过来,利用我们的独特的视角、敏锐的洞察力发掘出这块玉石本身应有的价值。又如一件达摩过江摆件,原料为极其少见的整颗红沁籽料,即使见多识广、阅玉无数的胡父初见这块巴掌大的“红玉”时,不得不赞叹自然造物的神奇。整块玉料不仅在质地上细腻温润、无僵无裂,皮色也十分独特,深沉内敛、均匀柔和。胡锡涛对此玉甚是喜爱,每每把玩于手中,总是琢磨着什么样的题材才能不负这难得好玉,几番斟酌,最终把主题定在“一苇渡江”上。“面壁九年成正果,风风火火渡江来”,达摩的这种为修正果,坚韧不拔的精神恰恰彰显了玉雕人的心境。这块原料的颜色层次相当丰富,其中有些地方渗出淡淡的金红色。达摩的头像部分,就包含了多种色彩的自然过渡,达摩双眼圆睁,高额、浓眉、挺鼻用色较深,胡须、面颊部分色彩柔和浅淡,表情饱满。对于头像附近显出的局部泛金黄色调,设计成环绕的金色佛光。人物的背景巧用了沁红色,犹如佛光隐现。下端深红色部分雕刻蛟龙翻江倒海,尽显磅礴气势,雕刻精细,就连一枚枚鳞片都清晰可见。
胡锡涛的玉雕作品尽量突出材质的优点,随形就料,尽量保皮来创作,惜玉如金。在不断探索和磨练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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