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代(约前2070~前1600)玉器是新石器时代玉器的继续,也是商代玉器的开始,夏代玉器肩负着承匕启下的重要转折作用。
商代(前1600~前1 046)玉器踩着夏代玉器的肩膀,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并且与青铜器结伴,成为奴隶社会主要文明的标志。据《太平御览》引《风俗通》资料披露:武王灭商时,曾“俘商旧玉亿有百万”。商代玉器不仅数量众多,还造就和培养了一大批技艺极高的玉工。
西周(前1046~前771)。西周早期玉器,无论在造型、纹饰,还是在刀工、选材等方面,都笼罩着商代玉器的浓浓的影子。
西周晚期玉器,是挣脱了商代玉器因袭重压的新颖玉器,它特别注重曲线的琢磨,着力营造曲线的审美感,出现了中国治玉史上第一个“美雕时代”。
历史学家总结说:夏玉尚忠,商玉尚质,周玉尚文。
所谓忠,就是“尽已” (朱熹语),就是精深。刀工精确并且深沉是夏代玉器的主要特征。
所谓质,就是“中正无邪”追求“遗华反质”式的古朴。
所谓文,就是纹理、文华、文采。(《礼记·乐记》),商代刀工文采。 《文心雕龙·原道》:“逮及商周,文胜其质。”周代玉器纹饰之美,是被历代占玉学者所公认的。
夏、商、周玉器的特征
一、主流纹饰:夏商周玉器的主流纹饰有方格纹、方折纹、连弧纹、太阳纹(涡纹)、四蒂纹(柿蒂纹)、齿纹、竹节纹、T形纹、S形纹、蕉叶纹、龙鳞纹(商代龙鳞纹类似蒂纹,周代龙鳞纹呈铲形或“加点铲形”或“三柿形”)、蛇纹、虺纹、蝉纹、龙纹、兽纹和人物纹等。
商代龙纹佩(上图)
龙颈饰龙鳞纹,龙身饰连弧纹,龙脊饰齿纹。
商代玉刀(上图)
刀面饰有方格纹、T形纹、S形纹和三角纹。
商代石牛(上图)
中科院安阳工作队发掘出来的商代石牛身上饰有方折纹、卷云纹、连弧纹和勾连叶形纹,刀工与纹样比起来玉雕来,几乎是一模一样。
西周玉器上所饰的方折纹、连弧纹、柿蒂纹和卷云纹(左下) 商代玉器所饰方折纹(右下)
商周玉羊角饰竹节纹(上图)
安阳殷墟五号墓出土的玉刀上饰有S形纹和柿蒂纹(上图)
安阳殷墟五号墓出土的双龙璜表面饰有铲形和柿蒂形龙鳞纹。(上图)
西周玉璧(上图)
由虺纹组成龙凤纹饰(现藏在美国西雅图艺术博物馆)
二、主流线条:夏商周玉器线条丰富多彩,线形千姿百态,线种繁缛复杂,主流线条大致有下列几种:
1.窄阴线。线形隽永,线底圆润。
2.宽阴线。由单阴线反复磨研而成,所以带有繁密的细丝。
3.双钩阴线。商代后期流行“双钩阴线”,由两条匀细、平行的阴线近距离组成,给人一种平凸的错觉,俗称“双阴挤阳”,是商代后期主要线种,由于工具的影响,此类双阴线大多表现为两头尖、中间深。
西周早期承袭商代后期风格,以单阴线和双钩阴线为主要线种,晚期的双钩阴线由宽窄两条阴线组成,宽线用“撤”,窄线用“钩”,特别注重线形的形式美。
4.勾撤线。所谓“撤”,就是玉件和刀面之间形成一定的倾斜角度,加工而成的纹线一边为直岸,另一边为斜面。
勾撤线在商代中期就已经出现,但大多数是“勾不深,撤不斜。”
5.减地平凸。把双钩阴线两侧地子磨成斜面,凸露中间,造成“阳纹”,俗称“减地平凸”,是商代常见的线形。
6.剔地阳纹。除了减地平凸外,商代后期常见完全磨平双钩阴线外的地子的真阳纹线,俗称“剔地阳纹”。
7.隐起。以较大的倾斜角磨去纹线一侧地子,使纹线自然显露,俗称“隐起”,商代、周代都有这种线条加工方法。
8.弧线。商代和周代的弧线都是磨接而成,经常出现“毛碴”,俗称“歧出”。
“歧出”是商代、周代玉器的一个重要特征。
9.-面坡线。又称“勾撤起坡”线,技法是把阴线一侧地子磨出较宽斜面,使纹线外观更为宽深。
“一面坡线”是西周的典型刀法,春秋时已不复再见。
商代玉器上的窄阴线,线形隽永,线条圆润。(上图)
周代玉器上的宽阴线,由但阴线反复磨研而成,所以带有繁密的细丝。(上图)
商代玉器中广泛使用的双钩阴线。双钩阴线由两条平行的阴线近距离组成,给人一种平凸的错觉,俗称“双阴挤阳”。(上图)
“双阴挤阳”技法在商代多为手工琢磨,所以线条多为“毛碴”,线端和线腹深浅不一。(上图)
西周玉器哄广泛使用“勾撤线”。所谓“撤”,就是玉件和工具人面之间有一定的斜角度,加工而成的线条一边为直岸,另一边为斜面。勾撤线在殷商时期就已经出现,但是大多数是“勾不深,撤不斜”。
运用勾撤法琢磨线条的西周玉件(上图)
西周玉器上的“剔地阳纹”(上图)
西周玉器上的“剔地阳纹”(上图)
西周玉件运用“隐起”技法雕琢出来的线条(上图)
所谓“隐起”,就是以较大的倾斜角磨去纹线一侧地子,使纹线自然显露。
商代和西周玉器上的“弧线”(上图)
这些弧线都是“磨接”而成,经常出现“毛碴”,俗称“歧出”。“歧出”商、周玉器一个重要的特征性标志。
西周玉器中的“一面坡线”(上图)
“一面坡线”又称“勾撤起坡”线,是把阴线一侧地子磨出较宽斜面,使纹线外观更为宽深。
“一面坡线”线是西周的典型刀法,此类刀法下限至春秋就不复再见,所以是西周玉器的主要标志性特征。
西周玉件中的“一面坡线”条(上图)
三、主流眼形:夏商周玉器的眼形,比起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有很大的变化和发展。
1.“臣”字眼。殷商时代出现一种近似平行四边形,眼角略带弧度的眼形,人们把它称作“臣”字眼,又称“目”字眼。大凡刀工精美、采用双钩阴线装饰的鸟营·类玉件,大多是采用这种眼形。
2.圆洼眼。商代中期,玉工喜欢在圆形眼周边打洼,俗称“圆洼”眼。
3.矩形眼。商代较为多见的一种眼形。
4.水滴眼。在圆眼外周加饰水滴形眼眶。
5.三角眼。在网眼外周加饰三角形眼角。
6.兔耳眼。在圆眼外周加饰兔耳形眼角。
7.除了上述各类主要眼形外,商代还流行菱形眼、弯月眼、豆荚眼、眉眼等非主流眼形。
8.西周时期继承了大部分商代眼形,如矩形眼、菱形眼等。
9.西周“臣”字眼扁而细窄,眼角卜勾或上翘,眼角有细长弧线。
10.杏核眼。这种眼形在商代极为罕见,但在西周却是主要眼形,所以人们常把“杏核眼”作为周代玉器鉴定的主要标志。
11.周代新形眼种还有“叶形眼”、 “纹丝眼”、 “束丝眼”、“椭圆眼”、 “橄榄眼”等。
商代玉琥上的“臣”字眼(上图)
殷商时代出现一种近似乎平行四边形、眼角略带弧度的眼形,俗称“臣”字眼,又称“目字眼”,是殷商时代玉器中的主要眼形。
商代玉鸟上的“臣”字眼(上图)
西周初期玉器上的“臣”字眼(上图)
西周中晚期玉器上的“臣”字眼(上图)
这种“臣”字眼扁而细窄,眼角下勾或上翘,并由细长弧线,是区别商与周眼形的重要标志。
商代玉鱼上的“圆洼眼”(上图)
商代中期,玉工们喜欢在圆眼周边打洼,俗称“圆洼眼”。
安阳郭家庄殷墓出土的玉鸭,是典型的商代“圆洼眼”(上图)
商代玉器上的“矩形眼”(上图)
“矩形眼”和“臣”字眼一样,是商代玉器的主要眼种。
西周玉人的“菱形眼”(上图)
“菱形眼”是在i“矩形眼”基础上发展而成,商中期极少出现。
商代石雕上的“水滴眼”(上图)
此类眼形也经常出现在玉雕中。
西周玉器上的“三角眼”眼眶(上图)
此类眼眶多数有细长眼角线。
商代玉鸟件上的“兔耳形”眼眶(上图)
此类眼形的眼眶像两只兔子的耳朵。
三星堆文化玉鸟件上的“兔耳形”眼眶,与商代玉鸟的“兔耳形”眼眶基本相似,说明商代此种眼形直接来自史前文明。
商代玉羽人的“豆荚形”眼,俗称“豆荚眼”(上图)
商代龙形佩上的“豆荚眼”(上图)
西周人物玉件,琢有西周特有的杏核眼(上图)
这种眼形在商代极为罕见,但是在西周却是主要眼形,所以人们常把“杏核眼”作为周代玉器鉴定的重要标志。
西周人物玉件中的“杏核眼”(上图)
周代玉龙的“叶形眼”(上图)
周代玉龙的“叶形眼”(上图)
四、主流边饰:夏代玉器装饰手法不多,史称“夏玉无工”。但在外缘边饰却常见齿形纹。
商代玉器边缘常见凹形齿、方形单齿、月牙形双齿、月牙形三齿、组合齿。
西周玉器边缘多饰方形齿、花形齿、二角齿、山字形痱牙。“山字形扉牙”是西周特有的边饰手法,殷商时代没有此类扉牙。
商代玉人头顶饰“山字形扉牙”(上图)
“山字形扉牙”是西周特有的边饰手法,是断代的重要依据。
西周玉佩上的“山字形扉牙”(上图)
西周龙纹觿上的“山字形扉牙”(上图)
西周玉璋上所饰“方形齿”(上图)
商代玉龙上所饰“方形齿”(上图)
商代牙璋上所饰“月牙形三齿”(上图)
商代玉钺上所饰“月牙形双齿”(上图)
商代玉件上所饰“凹形齿”(上图)
商代玉龙边缘所饰“方齿”“月牙齿”、“三角形齿”、“花形齿”等组合齿纹(上图)
五、特征性细节:
1.商周龙角多“蘑菇形”——根粗、中细、顶鼓,形如蘑菇。
商周龙嘴大多为长嘴、圆嘴、星纹嘴,大多张口露齿。
商周龙形多“S”形。
西周出现“交尾龙”。
2.商周鱼纹大多为“丁”字形嘴,西周鱼纹修长平直,有鳍无鳞(晚期出现少量方格纹鳞),鱼尾齐平或略带凹弧。
3.商周呜纹大多为“丁”字形嘴,和“内钩尖”嘴,商鹗一般为圆眼,翅、爪、尾等处均饰单阴线。
西周少鹗,因为《诗经》中把鹗称为“恶声鸟”,但流行凤纹和双龙首纹。
4.商周鸟兽虫鱼类玉器多数为侧面剪影,善于捕捉特征性细节,如鹅长颈、狗回首、兔抿耳、鱼弓身、鹰展翅等。西周动物一改殷商动物平卧为主的风格,流行“回首”,既使形象增加了动感,又节省了玉料,为后来的“回首雕”开了先河。
5.商周出现了人兽组合雕。
6.商周玉人有华冠的贵族和短发的奴隶等。史学家考证,跪姿玉人是最为尊贵的玉人。
根粗、中间细、顶部鼓的商代玉龙的“蘑菇形”角(上图)
典型“蘑菇形”角的商代玉器龙形佩(上图)
西周鱼纹、玉鱼(上图)
西周玉鸟的“内全钩”尖嘴(上图)
西周鸟纹大多为“丁”字形嘴和“内钩”尖嘴。
商代玉鸟的“丁”字形嘴(上图)
西周玉兔(上图)
前腿短,后腿长,充分注意到了兔子的生理特征。
西周玉牛首,集中刻画牛角的坚硬、尖锐(上图)
中科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队在安阳殷墟五号墓发掘出来的玉鸮(上图)
商代玉鹅(上图)
商周东吴件玉器大多为侧面剪影,善于捕捉特征性细节。因为殷墟五号墓出土的玉鹅,着力雕琢了鹅的“长颈”。
商代时期出现了人兽组合雕,图为商代鸟形玉人(上图)
商代玉人有华冠的皇族和短发的奴隶,图为中科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队在安阳殷墟五号墓中发掘出来的短发玉人。(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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