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玉器中的动物,种类繁多,几乎涵盖了自然界的常见动物,这些精美的动物玉器,反映了殷商玉做大师高超的艺术水平和对动物习性的精确观测、理解。而青铜器砣具的使用,又使得玉器的加工更为得心应手,大大提高了玉器加工的精度和效率,使得这一时期的动物玉器,逐渐脱离了抽象、粗率的风格,而更为写真、活泼、生动,充满了灵气。殷商动物玉器无论艺术水平还是精美程度以及器物的种类、玉材的优良,都超越了这之前的玉器,全面而深刻地影响了其后两周、汉唐的玉器。
大量殷商动物玉器的出现,就其艺术上的高度、砣刻的难度、题材的多样性,是中国玉器史上的一个高峰,也是华夏民族对世界雕刻史的贡献。
1.圆雕猴
见图Dl-l、Dl-2、Dl-3、Dl-4。
青白玉,玉质精美,局部有黄白色、褐色、黑色沁斑,呈弥散状深浅不同的深入玉里。极其微小的绺裂中,用显微镜可见青铜器锈色。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
图Dl-l
这是一只造型精美的殷商晚期玉猴,玉器匠师首先将猴头面部减地砣刻,使面部的平面低于猴头的其他部位,面部的轮廓线条清晰、优美,形象地勾勒出猴子的面部表情,猴子的五官比例准确,刻画生动,圆圆的眼睛、高高翘起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两只耳朵紧贴在脸旁,猴子的放置方式不同,可以有两种造型:可以望空蹲坐,前肢抱“拳”,似在拜月,见图D1-3;还可以平伏在地,于是一只在地上嬉戏、活泼可爱的猴子跃然眼前!显见殷商玉器大师对猴子的习性了解之深,才能如此写实、生动地刻画出一只调皮、精灵的猴子形象。
殷商玉器中猴子的造型不多见,圆雕玉猴更为稀少,目前仅知妇好墓有一件出土,形态基本与此件相同,作者曾经有幸上手多件此类圆雕玉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由此可见殷商玉器作坊的生产是非常有序的程式化生产,相同形态的玉器会在统一的设计下大量生产,以供王室和贵族的大批量需求。
猴子的肢体仅用两条阴刻线,即将前后肢体和爪趾砣刻出来,足爪上,用几条直的短阴线砣刻出爪趾,尾巴周围减地砣刻,使短短的尾巴立体的凸起在臀部。前腿后部,有一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2.圆雕鹿
见图D2-1、D2-2、D2-3。
青白玉,玉鹿腹下受沁较为严重,部分棕褐色已将前肢沁透,后肢为黄白色沁斑覆盖,严重处已呈鸡骨白,所有沁色均深浅不同的深入玉里。沁色深重的部位,出现细微的牛毛纹绺裂,无论沁色轻重,通体包浆古朴一致。显微图片可见绺裂在砣刻痕迹之后形成,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
这是一件造型优美的回头鹿,牡鹿,无角,两耳平伏在头上,耳朵按殷商玉器中动物耳朵砣刻的惯例,砣刻出凹形的耳蜗。两眼周围减地砣刻,使眼睛凸起,显得炯炯有神,眼睛上部的额头部分凸起,似乎在刻画目艮眶,长长的嘴部伸向前方,上嘴唇前伸,上有两只鼻孔。嘴巴用单阴线砣刻出嘴缝。长而弯曲的脖颈表面平均减地砣刻,使整个脖颈平面都低于头部和身躯的平面,不仅使脖颈的形态更写实,同时也形象地刻画了牡鹿回头张望的姿态。两条弧形的阴刻线准确地刻画出牡鹿的肢体轮廓,肌肉质感强烈,腹下四肢伸展,生动地刻画出牡鹿奔跑的姿态,尾部砣刻出一条细小的尾巴,牡鹿天性温柔、机警而胆小,它们躲避、对抗天敌的本领就是机警和快速的奔跑,这件玉牡鹿,成功地刻画了牡鹿在快速奔跑中还不忘回头伸长脖子张望的形象,殷商玉器大师只有对牡鹿生活习性的深刻了解,将快速奔跑的牡鹿在回头张望的瞬间“定格”在脑海里,才能依靠天才的艺术表现力,用熟练掌握的原始砣具,砣刻出这样精彩的、令人拍案叫绝的作品!
玉牡鹿的脖颈上,有一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3.圆雕狗
见图D3-1、D3-2、D3-3。
青白玉,圆雕狗的一面身躯部位受沁较重,深褐色的沁色已经深入到玉里,前肢部位受沁后出现鸡骨白现象。另一面受沁较轻,但也有深入玉里的白色、黑色沁斑,耳朵部位有棕红色的沁迹。用放大镜观察,可见周身满布星星点点的黑沁,呈珊瑚枝状、花瓣状、云块状等形状,或深或浅、或晕散或清晰地深入到玉里。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
殷商玉器中极少见狗的形象,尽管殷商先人的生活中,有大量饲养的狗,这可以从殷墟发掘中,有大量出土的狗骨得到证明。殷商王室成员、贵族的墓葬中,常见有狗殉葬,可知狗在殷商时代已经是受人喜爱的宠物了。
殷商玉狗的辨别需要注意,因为殷商玉器中,玉牡鹿和玉狗外形非常接近,仔细观察,它们的区别还是十分明显的。玉狗的耳朵是呈桃子的形状,耳朵尖弯曲,耳朵较大,玉鹿的耳朵不像桃子,玉狗的尾巴较大,玉鹿的尾巴相对较小。但是,如果是雄性的玉鹿,仅仅从鹿角就可以辨别了。
这件圆雕玉狗非常写实,玉狗呈奔跑状且在回头张望,动感强烈,形象地反映了狗的机警和敏捷。大耳朵呈桃子状,圆眼、长嘴、两只鼻孔,嘴部有单阴线砣刻的嘴缝。弯曲的长长的脖颈,玉狗身躯后部肥硕,一条粗大的尾巴拖在尾部,尾梢略翘起。腹下伸展的四肢分明是在快速地奔跑。
玉狗的颈部有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4.圆雕羊
见图D4-1、D4-2、D4-3 0
青玉。玉羊一面受沁较重,出现大面积朱砂红沁,不少古玉书籍中,将红沁色称作“血沁”,更有所谓将新工玉器缝在活羊腿中,过几年取出来,可以使玉出现“血沁”等等说法,作者没有试验过这些方法是否可使玉器出现红色的“瑞沁”,但作者曾经上手不少表面仍然残留殉葬时玉表涂抹的朱砂红玉器,这些有朱砂红的所谓“生坑”玉器,往往会在朱砂涂抹的玉表下,出现红色的沁斑!作者推测,正是朱砂长期接触玉器,又经长期的、适宜的埋藏环境,和朱砂中含有的铁元素长期发生化学反应的结果,有些古玉,也会和土壤中的铁元素发生反应而出现红色的沁色。玉羊的红色沁斑深入玉里很深,这可以从玉羊的侧面和底面同时有渗透的沁斑看出来。玉羊的另一面有白色沁斑。放大镜观察,可见玉表长期侵蚀生成的侵蚀坑内,残留有青铜器锈迹。显微图片可见青铜器翠绿的锈色和解玉沙砣刻痕迹。玉羊头部没有刻画耳朵,着意刻画了玉羊的卷曲双角,采用殷商晚期砣刻动物卷曲的尾巴和双角惯的大斜刀法,将玉羊卷曲的双角形象地砣刻出来。玉羊菱形眼睛、鼻子和鼻孔刻画生动传神,一条横的短阴线砣刻出玉羊的嘴缝。玉羊前后肢弯曲,跪伏在地,几条弧线刻画了玉羊的肢体轮廓,玉羊的腿部用一条短的横线刻画出羊蹄。俯卧在地的玉羊,臀部略翘起,一条微微凸起的三角形尾巴,紧贴在臀部后面。
羊字在甲骨文中出现的频率较高,可见羊在殷商时代是备受重视的家畜之一。玉羊的后腿处,有一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5.圆雕马
见图D5-1、D5-2、D5-3。
青白玉。玉马总体受沁较重,黄白色的沁斑几乎布满玉表,背部的侵蚀尤其较重,可见侵蚀从绺裂处逐渐深入玉里,使绺裂处的玉质颜色明显不同,这是因为绺裂中有了沁入的受沁物质后,玉表对光线的折射在绺裂处发生变化,使我们看起来颜色有深浅的不同,这一特征,在很多古玉身上尤其是古玉的绺裂处显得明显。除了黄白色的沁斑,还可见褐颜色的沁色和黄白色的沁色混杂、交融在一起,深浅不同的沁入玉里。
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和微小的绺裂。
圆雕玉马双眼为“臣”字形,巨大的眼睛无论是从正面还是侧面,都可看到,一条单阴线砣刻出马的嘴缝,此类嘴部有嘴缝不露齿的动物,在殷商玉器中一般是刻画食草动物或像熊那样的杂食动物。食肉动物的嘴部是方形、张开、露齿的大嘴。玉马呈俯卧状,四肢弯曲跪伏在地,马蹄处与腿部用一横的短阴线分界,形象地刻画出马蹄,殷商玉器动物中,凡是马蹄是这样刻画,偶尔也见羊蹄、牛蹄是这样刻画,其他有爪趾的动物是不这样刻画的。玉马的耳朵砣刻很有特色:顺着头上微微凸起的耳根,耳朵向下向后伸开,耳朵上砣刻卷曲云纹,在耳朵上砣刻卷曲云纹的习惯,常见殷商早期的玉器,例如妇好墓玉器,几乎所有动物的耳朵都砣刻卷曲云纹,到了殷商晚期,玉器动物的耳朵大部分都砣刻出凹形的耳蜗。两条单阴线砣刻出玉马的肢体轮廓,一条短小的马尾,出现在玉马的臀部。
马在殷商时代是非常珍贵的家畜,拥有马匹,无疑就是拥有了财富和身份。
玉马的腹部,有一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6.圆雕双首猪
见图D6-1、D6-2、D6-3。
白玉。局部有深入玉里的黄白色沁斑。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和放射线痕迹(砣刻圆弧纹饰)。
出土和传世的双首猪常见为汉代的,古玩界、考古界有叫“握猪”的,这是因为此类双首猪出土时大部分都握在死者手里,它寄托了人们希望死者在另一个世界里仍然富足的愿望。最早的双首猪形玉佩饰,见于红山文化玉器,是三孔并列两端饰猪首的佩饰,此件双首猪,应是继红山文化玉双首猪之后最早的。唯此件与红山双首猪不同的是双首猪身躯相连,但相信此件双首猪对研究红山文化与中原的殷商文化的渊源关系不无用途。
双首猪砣刻精细,头部、身躯、腹部曲线起伏有秩。猪吻翘起,吻上有皱褶,殷商晚期典型的水滴形耳朵,耳朵周围减地砣刻,耳蜗凹陷,使耳朵有明显的立体感,平行四边形眼睛,眼睛也如殷商晚期玉器中典型的眼睛砣刻方法:平行四边形眼睛在边棱处少砣刻一边,虽然省略了一边,但不易察觉。一条短阴线砣刻出猪嘴的嘴缝。两端猪首的砣刻方法、形状完全一样,只是大小略有不同。两端的猪首下,均砣刻了平伏在地上的猪的蹄爪,蹄爪上并排砣刻了三条直的短阴线,表示猪的爪趾,这三条短阴线,虽然细小不易详察,但确是殷商玉器中典型的爪趾砣刻技法:砣具从边缘起跎,收跎时起锋,形成三角形的砣痕!显微镜观察,所有砣痕中原始解玉沙粗细不匀、长短不一、深浅不同、决不平行的跎磨痕迹历历在目。由于对钻孔是斜向钻进,故对钻孔边缘呈马蹄状,孔缘十分整齐,整个对钻孔呈“蜂腰形”。对钻孔中的包浆与玉表及砣痕中包浆一致,孔壁显现解玉沙跎磨痕迹,孔内错位台阶清晰。
位于双首猪佩饰一端的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7.白玉卧鹿
见图D7-1、D7-2、D7-3。
白玉。玉质精美,晶莹温润。局部出现深褐色沁斑,有的深褐色沁斑上又叠加出现了黄白色沁,且深入玉里。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
玉鹿呈俯卧状,俯首,闭嘴,温良恭顺。为雄性鹿,头上有山字形鹿角,山字形鹿角采用减地跎刻,使鹿角整体厚度小于头部的厚度,鹿角后跎刻了水滴状耳朵,仍然采用了殷商玉器中惯用的技法:将耳朵减地跎刻,耳蜗凹陷,耳朵周边轮廓出现棱边,使耳朵形象、逼真。圆眼周围减地跎刻,使圆眼凸起,显得炯炯有神。一条单阴线将鹿的嘴缝跎刻出来。玉鹿的脖颈修长,脖颈与身躯交界处有阴线和凹槽分界,更使脖颈的轮廓清晰、曲线优美。两条阴刻线将肢体的肌肉轮廓形象地刻画出来,玉鹿的前后肢跪曲在地,鹿的蹄爪用短阴线刻画,但没有像殷商玉器中其他有爪趾的动物那样跎刻出由三条阴刻线表示的爪趾,一条小尾巴垂在臀部。玉鹿的背部、头部、四肢、颈部、嘴部及身躯无处不曲线玲珑,起伏有秩,线条的优美、刻画的传神令人拍案叫绝。
玉鹿的颈部与身躯的结合处,有一对钻孔,用放大镜观察,可见孔内有多处台阶和解玉沙留下的不规则的跎刻痕迹。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8.玉狐狸
见图D8-1、D8-2、D8-3。
青白玉。两面均受沁,一面较重,出现明显的鸡骨白现象,局部有黄白色沁斑,深浅不同的沁入玉里。显微图片可见表面布满侵蚀坑洼,左上角可见青铜器翠绿的锈色。
这是一件迄今所知最早的古玉狐狸肖生玉器。玉狐狸俯首,尖嘴大张,前额凸起,单阴线跎刻平行四边形眼睛,长方形的耳朵,减地跎刻耳蜗,耳朵的上边缘两面有意跎磨的较薄,似乎要出刃,这样的耳朵造型在作者所知殷商玉器动物造型中是很少见的,大概是以示与其他常见动物的区别吧。两条单阴线将曲伏的后肢刻画出来,足爪上用三条短阴线跎刻出爪趾,前肢仅用一条单阴线勾画出来,这条单阴线同时也将嘴部与前肢分界,前肢部分很小,也没有跎刻爪趾,显然是依材就形的结果。令人注目的是,狐狸的尾巴刻画得非常粗大,尾巴从臀部开始减地跎刻,使尾巴与身躯明显分界,突出尾巴的粗大,巨大的尾巴向上翘起,尾梢甚至卷向后背,实际上,玉器大师只是将背部与尾梢之间镂空,就呈现出背部的轮廓和卷曲的尾梢,殷商玉器大师高超的跎玉技法和卓越的艺术表现能力可见一斑。
粗大的尾巴上,有一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9.玉鼠形刻刀
见图D9-1、D9-2、D9-3。
白玉。玉质精美,晶莹温润。局部有深褐色沁,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黑色沁斑或深或浅的深入到玉里,有的呈珊瑚枝状:有根有枝,有的呈花瓣状,有的呈絮状,深入玉里较深的沁斑,边缘呈晕散状,深入玉里较浅的边缘清晰,令人对大自然的神力赞叹不已。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及表面抛光痕迹、沁色等。
玉鼠造型生动传神,突出刻画了玉鼠的习性特征:尖尖的嘴部、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尾巴。圆眼依然采用周围减地跎刻,使眼睛凸起,显得炯炯有神,这一工艺显然比单纯用阴刻线刻画圆眼要复杂,但艺术效果要好得多。尖嘴没有跎刻嘴缝,嘴部有一单向钻孔,单向钻孔呈漏斗形,一面直径较大,一面直径较小。由于“钻头”的压力,在钻孔即将通透时,将钻孔周围的玉表“冲破”,形成钻孔周围的“毛边”,这一“毛边”现象,在殷商玉器单向钻孔中时有出现。水滴形耳朵,跎刻出凹陷的耳蜗,前后肢曲伏在腹下,足爪上用三条三角形的短阴线跎刻出爪趾,两条弧线刻画出玉鼠的肢体轮廓。
玉鼠的尾巴特别粗大,尾后段变得更粗,尾端两面磨出刀刃,刀刃比较锋利,应可供刻写甲骨文时使用,这是一件集佩饰、实用、文化身份象征于一体的艺术品。
玉鼠在中国古玉史上出现的较晚,这件殷商晚期的玉鼠应该是目前所知最早的古玉鼠作品,玉鼠的刻画生动形象,可见殷商先人对鼠类的观察是细致入微的,尤为可贵的是,这件玉鼠作品还兼有刻刀的功用,已知殷商玉器中的动物形刻刀中,首次有鼠类刻刀出现。
玉鼠的嘴部单向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10.狗头牌饰
见图Dl0-1、Dl0-2。
青白玉。玉表满布星星点点的黑色沁斑,形状不一,有的呈丝状,有的呈花瓣状,深浅不同的深入玉里,用高倍放大镜或显微镜观察,可见玉表有微小的绺裂和侵蚀坑,这些肉眼观察不到的绺裂和侵蚀坑里,仍然残留有青铜器锈色和朱砂红痕迹,嘴部的沁色可观察到沁色深入玉里的程度——几乎已经通透整个玉表。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和砣刻圆弧时的放射线痕迹。放射线解释:因为古代的砣具不能砣刻半径较小的弧形、圆圈,所以只能沿圆弧切线逐渐砣刻,造成沿圆圈切线方向的放射线。
狗头牌饰的雕琢非常精细,工艺一丝不苟,狗头上的耳朵呈桃形,耳尖略弯曲,这是殷商晚期玉狗耳朵比较典型的外观形象。眼睛为殷商时代比较常见的“臣”字目,与商代甲骨文中表示眼睛的“目”字如出一辙。狗的嘴部较长,双阴线卷曲的云纹表示狗的嘴缝。狗的头部后边用阴线刻画头的轮廓。狗头牌饰单面纹饰,另一面光素无纹。狗头牌饰的边缘厚薄不匀。
狗头牌饰的下角,有一对钻孔,对钻孔实际是单向钻孔即将钻透时,在另一面略微施钻即透,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单向钻孔“钻头”的压力造成“毛边”,于此可见匠师的用心之细。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11.玉羊头牌饰
见图Dll-l、Dll-2。
青白玉。黄白色的沁斑深浅不同的沁入玉里,局部受沁较重,有鸡骨白现象,鸡骨白沁色上又出现黑色沁色,受沁的情况非常特殊,显微镜下可见此处侵蚀坑形状十分复杂多变,在很小的范围里,出现了形态各异的“沟壑、峡谷、高山……”,且与原玉质相互掺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绝非人力可为。显微镜检,可见微小的绺裂、侵蚀坑内有残留的青铜器锈色和朱砂红痕迹。显微图片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及微小侵蚀坑洼、抛光痕迹。
羊是殷商时期先人重要的饲养动物,羊还是象征吉祥、富足的瑞祥之物,甲骨文中,屡屡可见羊字出现,弯曲的大角,是羊的最大特征,这件玉羊也不例外,两只弯曲的大角树立在头上,两边角下有向外凸起的两只跎刻精细的平行四边形眼睛,两条阴刻线刻画出羊的鼻子,鼻子上有三条横的短阴线表示羊鼻子上的皱褶,皱褶陷形,殷商晚期下可见羊的鼻孔。背面有意跎刻成凹有不少玉牌饰的背面,有意跎刻出凹陷的弧面,而不跎磨出平直的平面,这时,凹陷的另一面往往会跎刻出微微凸起的表面,这件玉羊就是这样,这样跎刻,无疑可以使牌饰具有一定的曲线美,可以想象,如果牌饰是平整的,表面不免会有单调的感觉。
这件玉羊的卷曲的双角采用圆雕的技法跎刻,羊头的其他部位却是平雕,像这样平雕与圆雕相结合的跎刻技法,在殷商晚期的玉器中比较常见,古玉中,圆雕与平雕相结合的作品并不多见。
玉羊的两只卷曲的大角之间与背面,有一对钻孔,可供穿绳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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