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8.圆雕胡人
战国早期
白玉,红褐沁
玉人头戴圆扁帽,帽缘有流苏状垂饰,长发披肩,橄榄形目,扁平鼻,大耳,厚唇,脸长而大,表情严肃,一副中国北方民族的面孔,着高领窄袖短衣,穿紧身长裤,双手合抱于腹前,衣服上满饰压地隐起法琢成的云纹、虺纹及涡纹,衣饰华丽,挺胸正视呈跪姿;由头顶而下有一通心穿,可佩戴。
本器云纹、虺纹、涡纹相互混杂,为战国早期特征;玉人披发,头戴圆扁帽,着紧身衣、裤,均非中原传统服饰,而是便于骑射的胡服,故本器应为圆雕胡人;可作为我们考证当时胡人衣饰、习俗的第一手资料,时代风格明显,极为珍贵。
图19.圆雕玉武人
战国
白玉,水银沁
半圆雕玉人,头戴圆形小冠,粗眉虎目,招风耳,大鼻,小口,身穿甲袍,系虎首腰带,呈拱手而立状,并以浮雕和线刻手法表现衣服上纹饰,脑后有一横向的通心穿,故为佩饰。
玉人身躯劲健,身穿甲袍,表情严肃、刚毅,应为当时贵族中武人形貌。此玉人的服饰甚具特色,为研究战国时期武人服饰,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图20.虎
战国
白玉,黄沁
以夸张的手法雕出虎的上下颚及牙齿,身体起伏线条灵动,刻画抽象的虎形并生动地掌握住老虎勇猛、矫健的神貌。
高古玉兽多以半抽象、半写实手法表现,对兽的特征作夸张性的描写,身躯、四肢呈几何形。本件玉虎上下颚似斧,以阴刻细线描绘身体轮廓,脚上有如钩的利爪,尾呈绞丝状等,均为战国玉兽特征,故本器应为战国器。
图21.冠蝉
战国
黄玉,水银沁、褐沁
背面隆起,以压地隐起法琢眼睛、触须、足、翼各部,使之有立体感,并以横阴线表示背节;腹面基本上为平面,以交叉阴线雕出管状口,以粗阴线分开头部与躯体,腹部以钩云纹修饰,并用发丝细线描绘身体细部。玉器中央从背到腹有一贯穿之孔,适于缝缀在衣饰冠冕之上,故为罕见的冠蝉。
用发丝细线勾勒身体边缘及描绘羽翼,并用阴线装饰细部,及腹部的钩连云纹等,均为战国玉器常见手法,故本器应为战国时代作品。全器雕工精致,形象宛肖,是罕见的精品。
图22.凤
战国
白玉,皮蛋沁、石灰沁
凤鸟头、颈、身躯线条优美,冠与尾婉柔而灵动的相接,全器表现完整而紧密的结构,且每一转弯处皆有凸起的曲线,并用阴刻细线描绘细部,更显繁复华丽,有着战国时期的金村风格。
战国时期镂雕增多,动物造型动感强,姿态美,线条流畅,风格秀美;而河南洛阳附近金村出土的战国玉器,更充分表现当时作品繁丽华美的特色,尤其是回旋盘绕的轮廓曲线,精细的镂刻技巧,令人叹为观止。
图23.圆雕直立式人
战国或汉初
用极为简练的手法刻画五官及衣饰,寥寥数刀,而神态宛然,足见技艺之高超。从头顶至足有一垂直穿透孔以供系佩。
“曲裾深衣”是战国时期流行的服装,汉初仍然沿用。这种服装下长曳地,衣服的下摆多呈喇叭状,行不露足。衣袖有宽、窄两式,袖口大多镶有边饰,衣领部分很有特色,通常交领,领口很低,以便露出里衣。
玉人神情严肃,态度恭谨,身份应是文官或侍者。
图24.圆雕仕女形舞人佩
汉早期
黄玉
圆雕仕女舞人,瓜子脸,小巧高挺的鼻子,小口微张,迷人的笑靥,面貌姣好,表情生动、自然,栩栩如生;身着右衽束腰窄长袖曳地长衣裙,右手高扬于头顶,左手置于细腰前,身姿略下蹲,体态轻盈似在漫舞,优美婀娜的体态,飞舞的长袖,轻扭的细腰,更显妩媚动人,动感鲜明。袖口刻螺旋状平行阴线,如水波轻荡,有波动之美。
舞人一手扬长袖过头,成一弧形曲线,一手甩袖横在细腰前,朝反方向成另一弧形曲线,合起来两袖舞成一弧度较大的“S”形曲线;身姿略下蹲,扭动细腰,身躯又形
成一个弧度较小的“S”形曲线,两个“S”形相套叠,如浮云,似流波,给人妩媚、轻柔、飘逸的美感。汉代长袖舞所散发出来的光彩,不仅未随着时光的消逝而褪色,仍仿佛随着舞者缭绕的长袖正在翩翩飞舞。
早在战国时期就已制作玉舞人,及至汉代,玉舞人更为盛行,尽管数量颇多,却又很少见到完全相同者,所见大都用扁平的玉片镂雕而成,这件圆雕玉舞人相形下益发弥足珍贵。
图25左·圆雕虎首
西汉
白玉,满水银沁
虎首吻部突出,双唇紧闭,浮雕鼻子与鼻梁,炯炯有神的双目中琢小眼珠,覆耳,表情肃穆,头下雕有颈部,可作杖首之类的镶嵌饰,但全器有通心穿,故亦可佩挂。
汉以前所雕琢的人或动物皆神情肃穆,且常见仅有兽首的雕件,而汉以后则几乎见不到这种只有头部的玉兽。古代玉匠对动物眼睛的描写着墨特多,从商代夸张的大眼眶、大眼珠的“臣字眼”,演变到战国、两汉的大眼眶、小眼珠;而战国、西汉铜制圆雕动物的眼睛,亦常如本器一样,有着大眼眶,并以凹洞来表示眼珠;虎首突起的眉骨亦为汉代圆雕动物常见手法;故本器应为西汉作品。
图25右·圆雕马首
西汉
羊脂白玉,满水银沁
马首嘴角后扯,露出牙齿及牙龈,鼻孔扩张,鼻粱骨强而有力,瞪着突出的大眼睛,表情夸张,似在咆哮,让人觉得彪悍异常,全器散发出强烈的生命力。
汉代出土的玉马、陶马颇多,早期马脸稍长,且面部有尖状突起,多呈龇牙咧嘴咆哮状,造型生动、夸张,一如本件作品。
图26.圆雕翔鹰
西汉
黄玉,褐沁
翔鹰身躯、双翼及尾巴皆呈椭圆形,有着钩喙,圆凸眼,弯而卷的眉,小贝耳,长而大的冠平贴于脑后,上琢平行阴线纹,翼与躯体相交处琢刻云、涡纹,以粗细不等的阴、阳平行线装饰翅膀及尾羽,并以短平行阴线表现其他部分羽毛;腹部雕有双脚,胸、背间有一贯穿孔,悬挂时可以表现出鹰展翅俯冲而下的英姿。
本器虽然躯体、羽翼等处尚保有部分早期图案化的手法,但已较趋向写实;且自西汉起出现使用密排短细线的雕饰手法,故本器应为当时之作,为罕见之精品。
图27.圆雕帝王像
汉中晚期
羊脂白玉,土沁、水银沁
圆雕一头上带冠,身着华服的瘦高中年男子。男子前额有皱纹,瓜子脸,橄榄形目,眼珠略凸有立体感,直鼻小口,唇上蓄短髭,唇弯而嘴角下垂,神情威严,神态傲慢,一副自信满满、目中无人的模样;发型讲究,梳洗整齐且盘于顶,盘发上有圆盘形器以固定头发,其上有小冠,圆盘用系带系于下颌;身着重领右衽宽袖及地长袍,腰系两条宽腰带,足穿平头鞋,并用平行阴线纹修饰服饰细部;腰部有一通心穿,与一由脚向腰之孔相通;头顶亦有一孔,但只钻到颈部,应是当初想打一从头至脚的通心穿,但因角度的关系而放弃了。
小冠、重领、袖手、平头鞋为汉中晚期标准的贵族装饰,具有鲜明的时代风格,为当时的发型、衣着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本器神态生动,雕镂精工,是足以反映时代水平的精品,玉人已从较呆板发展到比较生动,由目中无人的神态看,本器应为帝王雕像。
图28.佩蝉
汉
白玉,水银沁
玉蝉尖喙、凸眼、拢翼,中呈脊状突起,向两边渐薄,故剖面呈三角形,并以宽阴线琢出头、胸、腹、翅及尾等部分,雕工简洁流畅,造型栩栩如生。口器两边有一贯穿孔,故为佩蝉。
战国以前蝉首前端平直,且眼睛与前端齐平,战国以后蝉首前端呈圆弧状,而且眼睛也移到两侧转角处,故本器应为汉代作品。
图29.圆雕马首
东汉
青白玉, 石灰沁、钉金褐沁
东汉马首较西汉更为写实,以平实有力的线条刻画出简单完整的轮廓,线条简练生动,造型雄健有力。由头顶至下颌处有一通心穿,可佩挂。
汉代圆雕动物玉器在出土和传世品中数量虽不多,但颇有精美之作,本器可视为东汉圆雕动物玉器的代表作。
图30.麒麟
汉
青白玉,满石灰沁、土沁、水银沁
圆雕神兽抬头挺胸呈怒吼状,神态威猛;神兽头似狼,小贝耳,双角长而后弯似羊角,身躯壮硕,有翼,背上有减地雕法琢成的兽面纹,腿弯曲呈蹲伏状,最特殊处在脚作蹄而非爪,全器雕成近似神话的奇想动物,颇具神秘的美感。从背部至胸腹部有一通心穿。
身躯、四肢及尾呈几何形状,是高古玉兽特征;丰满的胸前及蹄上琢有排列整齐的阴刻短线,并有羽翼,均为汉代圆雕动物特点;而背上的兽面纹亦是汉以前常见纹饰,故本器应为汉代作品。
图31.辟邪
汉或六朝
羊脂白玉
蹲伏的辟邪,昂首前视,头上有双角,张口露齿,神态威猛,身躯长而壮硕,身饰羽翼,飘扬的线条舒畅优美,四肢粗短有力,脚爪雕琢细腻,尾巴下垂,造型简练豪放,圆劲生动。
从汉代至清朝均有辟邪的制作,但只有汉及六朝的玉辟邪有着几何形的羽翼。
图32.辟邪
唐早期
羊脂白玉,黄沁
造型极富想象力,形似虎却有大弯角,较虎更威猛,胸部圆凸上雕甲胄,背部脊柱呈绳索状突起,腿部肌肉圆鼓,但四肢又带有几何化的意味,并用平行阴线描绘细部;神兽头向左侧微转,左前足微微提起,做出欲捕抓猎物的起始瞬间动作,造型雄浑壮健,凶猛的表情令人望之悚然。
唐代圆雕动物饱满劲健,顾盼蓄势,生动豪迈,常作体态微弯的动态表现;且胸部圆凸雕出甲胄,背部脊柱呈绳索状突起,用平行阴线描绘细部等,均为唐代圆雕动物特征,但四肢又有点几何化的味道,故以此判定其为唐早期的作品。
图33.狗
唐
白玉,黄沁
玉犬硕实的躯干看似无骨,前足伸直,后足屈坐,呈蹲坐状,尾从腿、腹间斜出,置于后腿边缘,抬头仰望且转向一侧,双眼炯炯有神,双耳下垂,表现出乖巧、警觉的样子;全器雕刻线条简单优美,姿势别具动感。
本器强调表现形体的肌肉、动态与力量感,雕塑感强烈,表现出极高的艺术气息,并在下垂的大耳朵及腮部用成排细阴线描绘,表现出唐代制玉风格,且角爪雕琢细腻呈握拳状,并雕出趾节,为唐代以前玉雕手法,故本器应为唐代作品。
沁色沁成均匀的黄色,而成为一只大黄狗,形、色俱肖,宛若真生,为罕见的精品。
图34.兔
唐
羊脂白玉,红褐沁
艺术家抓住兔子的外形特点和内在性格进行雕琢,形体浑拙健壮,充满活力;以平实有力的轮廓刻画动物外形,浑圆的身材,令人喜爱,结实丰满的自然曲线,暗示其内在无穷的生命力。
唐代圆雕手法更趋成熟,强调表现动物形体的肌肉与力量,雕塑感强烈,并大量使用阴刻细线表现细部,艺术气息浓厚。
图35.神兽
唐
羊脂白玉
连体神兽头似骆驼,颈部有鬃毛似马,胸部有甲,背上有卷涡状的翅膀,脚似虎而有利爪,是多种动物加上想象创造出的综合体,艺术形象生动。
玉器上常见俗称“四不像”的神奇异兽,其年代多在宋、元间,其外形综合多种动物的特征于一身,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怪异感;本器除了多种动物特征外,还有古代神兽特征,故年代应较宋更早;且唐代常用相对的两只动物组成图案,此种风格源于波斯萨珊王朝,故本器应为唐代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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