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玉璜有早、中、晚三个时期的差别。下面试举此三个时期玉璜的一些实例,作为断代参考。
一 春秋早期玉璜的重要发现和例证
春秋早期玉璜,造型有两式:一式是从以往动物造型璜发展变化而来的虎形璜-二式是由传统玉璜发展而来,但在饰纹上又有变化。典型实例是黄君孟夫妇墓出土的玉璜。
1983年,在河南省信阳地区春秋早期黄君孟夫妇墓中发现一批玉璜。其中一件长12.7厘米,厚0.3厘米,形作一扁平弧弯的虎形,一面以粗细相等双钩线饰虎的五官和毛斑纹,另一面光素无纹。璜一端为虎首,另一端为虎尾,口和卷尾处各有一圆穿(图5-5-1)。近似的单条虎形璜尚有多件,唯其上饰纹繁简和穿孔有别,有的如上器,有的只于口和尾处各有一孔等情况略异。其上饰纹除繁简不同外,尚有只在局部有饰纹者,或尾部为凤头,或背上饰一鸟者(图5-5-2 -图5-5-11)。
同墓所出土的传统形玉璜有两件,一件长II厘米,厚0.2厘米,一面饰纹,一面平素无纹。形作双龙首在两端,两龙身于中部合并为一的双龙式璜。璜的弧凸一侧有凹凸缺口,所饰纹以双钩和单线刻琢,计有形态各异且变形的夔龙和凤鸟纹,并以此两种纹组成璜上两龙的五官和长鬃等及各部细纹(图5-5-12)。另一件长8. 15厘米,厚0.2厘米,形式与上述一件同,唯一面饰纹略异且尚未刻完。这两件璜穿孔相同,皆在两端龙口处各有一圆形喇叭孔供系佩用。
近似上述春秋早期的两式璜,在其他墓葬中或各地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者手中亦有发现,其形式大同小异(图5-5-13 -图5-5-23)。
二 春秋中期玉璜的重要发现和例证
春秋中期玉璜多为墓葬出土物,各地博物馆也有收藏,其形制基本上是春秋早期传统形玉璜,略有发展,饰纹以宽粗不同的线和同形粗细单阴线来表示,这是春秋中期玉璜与早期玉璜的最大差别(图5-5-24-图5-5-33)。
三 春秋晚期玉璜的黍要发现和例证
近几十年以来,春秋晚期玉璜出土数量颇丰,重要出土地点和墓葬有山西省侯马地区和河南省浙川下寺楚墓、周始县侯古堆一号墓和江苏省吴县窖藏等。现将此期各地出土玉璜的典型例证分述如下。
1988年在河南省淅川县下寺春秋中晚期的楚墓中出土两件虎形玉璜,均长14.6厘米,厚0.4厘米,形作一端为虎头,中部为虎身,另一端为虎尾的变形璜。璜的一面以粗细不等的阴线饰虎的五官、足爪和斑纹,一面平素无纹。据报告称,这两件玉虎形璜,原为一件两面都有相同饰纹的虎,后对剖成两件,便呈一面有纹,另一面开剖后因器太薄而未再刻纹,且留有切剖开片台阶状琢痕,器于虎口和卷尾处各有一圆孔供系佩用(图5-5-34)。
山西省侯马市上马村春秋晚期第5128墓中出土一件玉璜,横长9厘米,厚0.6厘米。玉璜用黄色玉料制作,呈不甚规则且仅为三分之一的瑗形,体扁平,两端各作一椭圆形目,上唇长且粗并上翘,下唇小且短,微张口,角后伏于颈的侧视龙头,两龙身于器中部合并为一,并饰微隐起且形态各异的夔龙纹,两端的外侧有呈对称状的脊,以作两龙首的唇、口和角饰,两龙朝向相背,除两端龙口处各有一开口的圆孔外,另于器中部近外凸一侧处又有一圆孔;两龙颈与身之间各有一纽丝纹条带相隔,另于龙口唇边亦以扭丝表示龙口之须毛(图5-5-49)。
近似上述一件的玉璜,在其他各地的春秋晚期墓和国内外博物馆中亦有发现,而且尚有甚多的早年出土珍品(图5-5-35 -图5-5-56)。
综观此类玉璜,其形式和饰纹大同小异。相同者是体扁平,弧弯形,大多两面饰纹相同,即皆两端各有一形式相同且朝向相背,呈对称状的龙首;龙首有的较具体表现,能看清其口、唇、目等,有的则以简化的变形龙头表示;两龙身于中部合并为一,其首与身之间有的以开光形式分开,有的以弦纹或纽丝纹相隔;璜上饰纹,表面看来有龙身、头颈、毛发和鳞纹等,实是一些形体各异,细小,五官和界距不清,抽象变形且成图案化了的小夔龙(有人称为“寄生虫”);其琢纹手法,除间有以往已有的阴线纹外,其主要部分皆用粗短不等的剔地阳纹(又称隐起)而作,给人以新鲜奇秘之感。其上穿孔,除有前期已有的两端各有一个圆穿外,另又于近弧凸的一侧中央增加一个圆穿。这种穿孔法,虽在春秋早中期玉璜中偶有所见,但在春秋中晚期玉璜中更为明显和多见,并为此后玉璜的穿孔法开创先河。值得指出的是,用此穿孔法制成的玉璜,其佩戴时的朝向也完全变更,即此前两端有穿孔的玉璜,佩戴时便形成玉璜凹弧的一侧朝上,而弧凸的一侧朝下,而在玉璜中央弧凸一侧增加一孔的玉璜,佩戴时的方向正与前面所述者相反。又,此时的玉璜肉质宽度多较窄,即多为瑗形器切断后的一半或不是一半的部分。
春秋中晚期玉璜,除上述主要的特点外,另在春秋先秦都城陕西凤翔地区出土一批在饰纹手法和风格上略有变化的玉璜,试举例如下:
陕西省凤翔县南指挥乡八旗屯春秋先秦雍城遗址出土一件玉璜,玉料呈青绿色,局部有白色沁,横长12厘米,厚0.5厘米,体旃平,两面饰纹相似,皆以单线阴刻若干细小且密的“S”形夔龙纹,近边有随形的弦纹一周。玉璜除两端各有一个由此面穿透的圆孔外,又于正中近弧凸一侧由彼面穿透的一圆孔。玉璜肉质部分较宽,近似玉璧切断后的四分之一形。同上述一器同一地出土的另一件,横长6.8厘米,厚0.45厘米,其形式和饰纹亦相似。近似玉璜在众多传世品中亦有发现(图5524 -图5-5-28)。
从上述春秋秦都雍城遗址和墓葬出土玉璜情况看,知春秋中晚期的此式玉璜较特别,可列为此期玉璜的第二式,其年代相当于春秋中期,其特点主要表现为玉璜较厚,一般厚度为0.4-0.5厘米;肉质部分的宽度较大,多呈玉璧切断后不足一半的部分,即或呈三分之一璧形,或呈四分之一璧形,而未见有半璧形者;玉璜均两面有饰纹,其饰纹尤特别的是用单阴线琢若干条“S”形夔龙纹,它与前述同期玉璜皆用隐起琢饰变形不规则的夔龙纹形者形成鲜明的对比;玉璜皆有三孔供佩用,即两端和中央各一孔,玉璜虽呈两龙合并式,但龙首较之前述一式更不具体,以致几乎看不出它的两端为龙首状。
四 春秋玉璜的基本情况工艺特点
综上所述,知春秋玉璜有以下一些情况和工艺特点。
(l)从出土数量来看,春秋早期玉璜较少,自春秋中晚期始又重新兴盛,并有越来越多之感。春秋玉璜主要出土地区在今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江苏等省,是春秋时期的秦、晋、鲁、楚、吴等诸侯国的都城遗址及其贵族墓地遗址。
(2)从造型纹饰看,春秋玉璜可分为四式:一式是虎形变体璜;二式是双钩阴线饰双龙并体夔龙纹璜,三式是单线阴刻双龙并体“S”形夔龙纹璜。四式是双龙并体隐起夔龙纹璜等。
(3)春秋玉璜除卜,述四式外,各形玉璜在局部刻画上尚有一些小变化,如双龙并体式玉璜,各式玉璜的龙首不完全相同,有的龙首刻画细致,有的龙首仅具轮廓,有的龙首过于抽象,呈似有似无之感。另在肉质上也有宽窄之分,有呈璧的一部分,有呈环或瑗的一部分等;其厚度一般早中期较薄,厚约0.2-0.3厘米,中晚期较厚,一般在0.4-0.5厘米。
(4)春秋玉璜的饰纹手法,春秋早期玉璜或用双钩、单阴线,线型细密,空地少,线条较短粗。春秋中晚期玉璜多用隐起和阴线法同时在一器上饰纹,间距密度更大,甚有界线不清之感。
(5)春秋玉璜的饰纹,具有神秘感和装饰性,制作工艺精细考究。春秋早期玉璜多为一面有饰纹,另一面光素无纹;而春秋中期和后期玉璜,则多见两面有饰纹且形式相同,而其饰纹,不论年代早晚似都以夔龙纹为主,有的夔龙纹抽象变形,具有似是而非和似有似无之感。又,这些纹饰表面看来它们是器物的装饰纹,但细加审视,它们却是双龙的五官和鳞、足、毛发等的细部刻画。此外,玉璜上亦有一些补助性的饰纹,计有随形的开光式弦纹、纽丝纹、网纹、目纹、圆点或圆圈纹等。
(6)玉璜的穿孔和佩戴法,春秋早,晚期有明显差别:春秋早期玉璜,两端各有一个圆穿,佩戴时是弧凸一侧朝下。春秋中晚期玉璜,多在弧凸一侧的中部再穿一孔,有的甚至仅在中央有一孔,而无两侧的穿孔。佩戴时,玉璜弧凸的一侧朝上。此期穿孔,无论一面还是对穿完成,其孔眼仍不均匀,仍有孔径大小不等之感,只不过较此前各代略不明显而已。
(7)春秋玉璜的用料,以和田玉为主,其他玉为辅,沁色视出土地区不同而异,但总的来说沁色较重,凡受浸蚀和有沁色者,几乎看不出原来玉的质色。
图 5-5-1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12.7cm 厚0.3cm
图5-5-2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7.8cm 厚0.3cm
图5-5-3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8.1cm 厚0.3cm
图5-5-4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7.4cm 厚0.3cm
图5-5-5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6.4cm 厚0.3cm
图5-5-6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5.8cm 厚0.3cm
图5-5-7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9.1cm 厚0.4cm
图5-5-8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8.8cm 厚0.4cm
图5-5-9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7.8cm 厚0.3cm
图5-5-10
玉虎形璜
春秋早期
长6.9cm 厚0.3cm
图5-5-11
玉虎形璜摹图
春秋早期
图5-5-12
玉龙凤纹璜
春秋早期
长11cm 厚0.2cm
图5-5-13
玉夔龙纹璜
春秋早期
长8.4cm 厚0.3cm
图5-5-14
玉双龙共体形璜
长7.4cm 厚0.3cm
图5-5-15
玉双龙共体形璜
春秋早期
长10.8cm 厚0.3cm
图5-5-16
玉双龙共体形璜
春秋早期
长6.9cm 厚0.3cm
图5-5-17
玉双菱共体形璜
春秋早期
长9.8cm 厚0.3cm
图5-5-18
玉夔龙纹扇形璜
春秋早期
长3.9cm 厚0.2cm
图5-5-19
玉夔龙纹扇形璜
春秋早期
长3.9cm 厚0.2cm
图5-5-20
玉夔龙纹扇形璜
春秋早期
长9.69cm 厚0.3cm
图5-5-21
玉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早期
长11.4cm 厚0.2cm
图5-5-22
玉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早期
长10.8cm 厚0.3cm
图5-5-23
玉双龙共体夔龙纹璜拓片
春秋早期
图5-5-24
玉夔龙纹璜
春秋中期
图5-5-25
玉夔龙纹璜
春秋中期
长7.8cm 厚0.3cm
图5-5-26
玉夔龙纹璜
春秋中期
长11cm 厚0.3cm
图5-5-27
玉夔龙纹璜
初秋中期
长8.4cm 厚0.3cm
图5-5-28
玉夔龙纹璜
春秋中期
长7.9cm 厚0.3cm
图5-5-29
玉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中期
长7.2cm 厚0.2cm
图5-5-30
玉双菱共体式璜
春秋中期
长8cm 厚0.3cm
图5-5-31
玉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中期
长5.9cm 厚0.4cm
图5-5-32
玉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中期
长8.4cm 厚0.3cm
图5-5-33
玉双龙共体式璜拓片
春秋中期
图5-5-34
玉虎形璜(一对)
春秋中期
长14.6cm 厚0.4cm
图5-5-35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7.1cm 厚0.4cm
图5-5-36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11.5cm 厚0.5cm
图5-5-37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6.3cm 厚0.4cm
图5-5-38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6.4cm 厚0.2cm
图5-5-39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7.1cm 厚0.4cm
图5-5-40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8.7cm 厚0.4cm
图5-5-41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6.9cm 厚0.4cm
图5-5-42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11.3cm 厚0.3cm
图5-5-43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19.9cm 厚0.5cm
图5-5-44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13cm 厚0.4cm
图5-5-45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12cm 厚0.5cm
图5-5-46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12.3cm 厚0.4cm
图5-5-47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7.1cm 厚0.4cm
图5-5-48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8.5cm 厚0.4cm
图5-5-49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9cm 厚0.6cm
图5-5-50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8.8cm 厚0.4cm
图5-5-51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原残断)
春秋晚期
长6.5cm 厚0.4cm
图5-5-52
玉镂雕双龙共体形璜
春秋晚期
长14cm 厚0.5cm
图5-5-53-1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
春秋晚期
长9.3cm 厚0.3cm
图5-5-53-2(上)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拓片
春秋晚期
长9.3cm 厚0.3cm
图5-5-54(下)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拓片
春秋晚期
图5-5-54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拓片
春秋晚期
图5-5-55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拓片
春秋晚期
图5-5-56
玉夔龙纹双龙共体式璜拓片
春秋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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