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兔子,很多人都知道,它代表着善良,是纯洁的象征。“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在流传千古的《诗经》里就有这样的诗句,意思是说洁白孤单的兔子啊,东走走西看看。衣服呢是新的好,可朋友还是老的好啊。这里诗篇借洁白善良的兔子来表达对友情对爱情的赞美。兔子是善良的,也是机警胆小的,于是便有了狡兔三窟之说。又因为兔子的美丽,于是上天登月,成为月宫中的一部分。“玉兔捣药”,便是道教掌故之一,见于汉乐府《董逃行》。相传月亮之中有一只兔子,浑身洁白如玉,所以称作“玉兔”。这种白兔拿着玉杵,跪地捣药,成蛤蟆丸,服用此等药丸可以长生成仙,玉兔也因此成了月亮的代名词。在道教中,玉兔常常与金乌相对,表示金丹修炼的阴阳协调。
玉兔在新石器时代便已出现,商周玉兔也屡有出土和传世品,其形制都极为精美。然而代表某种特殊喻意的成组玉兔,尚未见报道,本篇将以一组三件西周玉兔来阐述周人对兔子的理解和演绎。
平雕玉兔
高2.1cm长3.8cm厚0.6cm
玉质整体受站,头为黑色,有浓深浅淡之分,浓处如纯黑,淡处如乌云片,背为淡赭色,色泽温润,有蜜蜡般的质感·边缘浓聚,中间晕淡,流动变幻,如云似霞。身体中间色如荔枝冻,透明滋润,头颈部有白色星点斑痕,尾部完全沁成鸡骨白,略呈糙米黄,有光泽,透光观之,如云霞蔚然,气贯长虹。此沁四色,仅沁色而言,已堪称瑰宝。兔伏卧,减地浅浮雕琢出椭圆形耳朵,附干脑后。管钻琢出圆眼,痕迹匀称,减地法琢出阴线,勾勒出头足,头伏干前足上,前后胸伸而垂折,下端钝平,尾巴上翘,简洁明快,栩栩如生,静中有动。耳有喇叭孔,两头对穿,中间有未穿透之阶隔,中有一小孔,表示此孔已洞穿,并未修整,壁有凹凸之感,为典型商周打孔方法,可以佩戴。表面酡痕及抛光痕迹明显,为西周早期作品无疑。此兔精美异常,沁为天成,宝光璀璨。
平雕月缺兔
高 3cm长 3.7cm厚0.5cm
玉整体受淡赭色沁,从头至尾由深渐浅,浅处透着青光,下半截均沁,呈乳白色,光泽温润。此免形制琢工与前图相似,不再赘述,其奇特之处为此兔蹲在一缺角玉壁上。众所周知,玉壁在古代以其圆表示天,以苍壁礼天,就是说用青颜色的壁祭祀天上之神。壁又为六瑞之首。天,在周人心目中是威严而神秘莫测的,其风和日丽或风雨雷电皆被周人视为天之喜怒哀乐。五谷丰登,凤调雨顺,一切皆由天定。那么,兔为何会蹲在壁上呢?是无意搭配吗?并且,还是一块残缺的壁,是材料不够,还是年久残缺了?经仔细研究,都不是。
原来此处之玉壁代表的是月亮。月有阴晴圜缺,此处之玉壁代表的正是月缺。这点既反映了周人对月亮的自然变化观察之仔细,又反映了周人对这种自然现象缺乏认知。周人以为月缺是月神对人的惩罚,于是便琢此月缺兔以祭祀。总之,此器以如此奇特的方式将月与兔的联系表达出来,堪称瑰宝。
平雕月圆兔
高3.5cm长3.8cm厚0.5cm
此免形状与前图类似,下蹲一壁,但此处玉壁完好无缺。兔身几乎整体受乳白色沁,有深浅过渡,前足及壁沁呈淡赭色,光泽温润,宝光盈溢。此处之璧当为月圆之壁。
三件玉兔表面均呈擞五凸形,边棱圆润,阴浅砣轮琢磨痕迹显著,底槽都是用解玉砂反复蹉磨形成,有粗细、长短、漾浅不一的痕迹,细者如丝,粗者如沟,间或还有头粗尾细的短凹坑现象,抛光皆有橘皮纹现象,当为西周早期玉器无疑。这三件玉兔,以其不同的形态,告诉了我们一个关于先民对月亮认识的故事——一个远古的神话,这在玉器史上绝无仅有,堪称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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