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质,玉质温蕴精良,晶莹剔透,受沁后褐色沁斑、点、线布满全身,且沁入玉里。局部有朱砂红痕,古朴斑斓,精雕细琢,纹饰精美,形象夸张,威武中不失秀美,端庄中透出神秘。
鸱鹗直立,挺胸昂首,鸱鹗头部的刻画极度夸张,粗大、直长的鸟喙与圆圆的大眼完全占据了鸱鹗的头部!长度夸张的尖喙斜着向上伸出,喙尖突然向下折回成钩,更进一步在鸟喙的根部、边缘和钩状的喙尖,用刚直的弦线刻画轮廓线条,将鸱鹗雄健有力的尖喙表达得淋漓尽致,单阴线砣刻出鸱鹗大大的圆眼,占据了头部除喙以外的大部位置,更显得两眼炯炯有神。头上矗立着两只半圆小耳。突出习性,重点夸张,是殷商玉器大师的惯用手法,不难看出,仅仅在鸱鹗尖喙、圆眼的刻画中,殷商玉器匠师高超的艺术表现力和出神入化的天才想象力已足以使人愕然不已!
鸱鹗两翅收拢,两足粗壮,爪趾着地,三角形的鸟尾支撑在后,与两足形成三角形支点,稳稳的矗立着。此造型与基本同期所出的妇好墓两件青铜鹗尊(编号784、785)外形相似,就艺术水平而言,它们各有千秋,互为仲伯。两足与尾减地砣刻,使鸟身突出,有立体感,这也是殷商晚期圆雕鸟类的程序化手法,鸟身(也是翅膀)上用单阴线砣刻轮廓,双阴线砣刻卷曲云纹——羽毛纹,鸟的背部用单阴线砣刻一人字纹,这一人字纹似乎是从背部表示鸟的收拢的翅膀?或另有别的含义?殷商晚期圆雕玉鸟背部,并不都砣刻有人字纹,但是与鸟合体的玉器作品的背部,往往也出现人字纹。粗壮的两足,似乎连突出的关节也刻画了出来,照例用三条短阴线刻画出了三个爪趾,鸟尾砣刻成等腰三角形着地支撑。
鸟尾端与着地面有一对钻孔,可佩系。
历代学者、专家对玄鸟究竟是什么鸟存在分歧,有“燕子”说,见图2。有“凤凰”说,见图3。有“猫头鹰”(鸱鹗)说。有“鹦鹉”说,见图4。还有一种说法是殷商先人心目中神化后的q隆鸟”,见图6。这种“怪鸟”圆雕,威武雄壮,钩喙、巨眼,头上有角!(妇好墓曾出一件)还有一种说法,玄鸟所指为商代的所有鸟类,此说法涵盖宽泛,似乎将所有鸟类都作为图腾的可能,如图7、图8所示,这两种殷商玉鸟,都有插嵌卯榫,似乎为祭祀时插嵌在某种器物上使用,或者就是平时插嵌在器物上做装饰使用,地位似乎也很重要。
殷商玉鸟种类繁多,几乎涵盖了自然界常见的所有鸟类,但是,最令人关注的莫过于商代的族徽、图腾一玄鸟。
中国最早的诗歌集《诗经》中的《商颂·玄鸟》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史记·殷本记》载:“殷契,母日简狄,有贼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这是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意思是说,上天命玄鸟降临人间,商族人的先祖帝喾之妻吞其卵而生下契。契是商代的先王,从契至汤凡十四代,故国语日“玄王勤商,十四代兴”。玄王,契也。毫无疑问,玄鸟是商族人顶礼膜拜的族徽与图腾,在他们的心目中有无可比拟的崇高地位。但是,玄鸟究为何“鸟”,长期以来,这一玄奥之谜困扰了无数学者,迄今歧见并陈,各持己说,没有定论,有玄鸟是燕子说,古籍载,每当春季来临,玄鸟即飞来:“二月中,玄鸟至,雷乃发声,始电。”所以玄鸟是黑色的燕子,玄字在古汉语中常用来形容黑色。也有引用《道德经》第一章:“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来解释这里的玄字,认为这是一只神秘莫测、变化无端的鸟。郭沫若在论说“玄鸟生商”的神话时认为:“玄鸟旧以为燕子。”“玄鸟就是凤皇”,闻一多《离骚解诂》中认为玄鸟即是凤皇,举出屈原《九章·思美人》“高辛之灵盛兮,遭玄鸟而致诒”和《离骚》“凤皇既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为证。也有说玄鸟为众鸟之王,故玄鸟可以涵盖商代所有的鸟类,诸如凤、鹰、雀等等。也有说玄鸟是鸱鹗即猫头鹰,等等。
作者在《殷商玉器收藏与研究》一书中认为,作为商氏族的族徽与图腾,玄鸟不可能是燕子,这一方面是燕子的形象娇小玲珑,缺少作为图腾所应有的能令人崇拜的形象;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在目前已知的商代出土的青铜器的纹饰中,没有燕子的踪迹,商代玉器中,玉燕子也是凤毛麟角。如果燕子真是商代先人心目中的“玄鸟”和族徽,这一现象是不可思议的。与此相反,鸱鹗即猫头鹰却频频现身于商代出土的文物中,古文献记载中也不乏有关资料,商代甲骨文和之后的金文中,玄鸟的“玄”字,就是鸱鹗(猫头鹰)的象形!零百8据安阳殷畿艺术博物馆所收藏的殷商晚期雕琢特别精美的玉鹗和出土的商代青铜器鹗尊、鹗纹及有关甲骨文、古籍的明确记载,认为商代玄鸟就是鸱鹗——猫头鹰。玄鸟是商代鸟类的统称之说,范围过于宽泛,远古先人的图腾似没有涵盖所有禽类或兽类的先例。
《大戴礼·五帝德》云:“帝喾……化为峻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这里的其状如鸱的峻鸟,正是鸱鹗,而帝喾正是商氏族之祖。有一种说法,商氏族是东夷人的分支。在远古东夷人活动的连云港地区将军崖鹗形岩画的发现,表明了作为东夷族后裔的商人崇拜鸱鹗。殷墟出土的青铜器上,有大量鹗的纹饰图样,1976年发掘的妇好墓,更出土了两件器物整体造型为鹗形的青铜尊,妇好鹗尊,通高45.9厘米。妇好墓还出土了六件玉鸱鹗,其中圆雕四件、平雕两件。数量超过同墓所出除鹦鹉外其他玉鸟类。不难看出殷商玉器大师在它们身上所倾注的极大热情。鸱鹗飞行捕猎迅疾凶猛,肉食,叫声凄厉,加之外形狞丽,圆眼尖喙,昼伏夜出的习性又与大多数鸟类习性不同,远古先民对其具有神秘感是不奇怪的。玄鸟之玄字,仅从字面上讲,是否也可以解释为神秘的鸟、黑夜里的鸟?《尔雅·释鸟》称鸱鹗为“梦鸟”,意即梦之鸟或夜之鸟。
值得注意的是,进入两周以后,猫头鹰的名声突然有了180度的变化,不再是人们崇拜的神鸟,反而成了令人讨厌的“恶鸟”,文献中出现了反映人们厌恶鸱鹗的材料。《诗经·豳风·鸱鹗》云:“鸱鹗鸱鹗,既取予子,无毁我室。”这是以鸟儿的口吻控诉恶鸟鸱鹗:捉走我的幼雏,别再破坏我的巢了!甚至直接以人为戒,《诗经·大雅·瞻印》:“懿厥哲妇,为袅为鸱。”枭、鸱是叫声令人讨厌的恶鸟,美貌聪明的妇人因馋言祸国,与枭、鸱无异。这种令人讨厌的恶鸟,看见、听见它都不吉利,真是“所鸣其民有祸”,这一现象,连外国的汉学家都非常奇怪,德国汉斯·比德曼就说:“在中国,猫头鹰作为厄运之象征……然而在商朝,猫头鹰却是美好的象征,许多出土的青铜容器上都刻有它的图案。”曾经是商之臣民的周的先人,在“牧誓”的盟会上,举起了“造反有理”,“替天行道”讨伐商王帝辛的黄钺白旗,公元前1046年,于牧野毕其功于一役。周灭商后,为了表示对商人的轻蔑和自己的正义,把所有能想象到的污泥浊水统统泼向了亡国之君——帝辛的身上,商王帝辛也成了“殷纣王”——十恶不赦的千古暴君,商代人顶礼膜拜的图腾——鸱鹗——猫头鹰,自然也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不祥之物!更不可能在周原的庙堂上出现了。周灭商时,武王曾令千人在商都搜寻玉器,从商都(安阳小屯)俘掠了大量商玉和玉器原材料包括商代玉器工匠,以致现在出土、传世的周代特别是周初玉器中,有着明显的商代风格。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商代所有的肖生动物雕刻包括鸟类玉器,无不在周代出现,甚至出现了商代没有的象生动物玉器,却独独没有鸱鹗,西周青铜器上的纹饰也没有了鸱鹗的身影,这一方面说明,鸱鹗的善、恶之变在于商周两个王朝政权的更替,小邦周克大国商之后,小邦周将大国商的最高宗祖神降为恶神,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有一个新生王朝会将被自己推翻的1日王朝的标志物再捧为神物!因此,鸱鹗永远的从周代的青铜器、玉器的纹饰中消失了!这从另一方面也恰恰有力的说明了,鸱鹗——猫头鹰,正是商氏族的图腾与族徽!
西周以降,鸱鹗地位江河日下,流风所及,直到今天,不少地区的民俗习惯中,仍然视鸱鹗为不祥之鸟,尽管科学使人们已经知道鸱鹗是一种益鸟,但也改变不了它“恶鸟”的名声,这实在是一种历史的误会。
燕子:见图2。
这是一只飞翔中的燕子,造型既有写实之处,又不无夸张,对称展开的双翅形容飞翔的姿态,流线形的头部,尖喙,两只圆眼,一条弧线将头部与身躯分界开来。燕尾舒展开来,尾巴略分叉,似乎在表示燕子的剪尾特征。尾巴上砣刻长短不等的平行阴刻线,乍一看,似乎阴刻线长短不一,实际上,长短不一的阴刻线非常有规律:燕尾中间的一条阴刻线最长,这条阴刻线两边的阴刻线依次变短,原来这些阴刻线仍然是在刻画燕子尾巴的形状。最长的阴刻线正好砣刻在燕子身躯的中心脊线上,这条凸起的脊线是将燕子身躯的两边略跎磨后形成的,身躯上还用两条弧形的阴刻线将燕子的身躯刻画出来。
显微图2-1可见殷商时代特有的解玉沙砣刻痕迹。
这件看似造型简单的玉燕,却蕴藏着殷商先人对对称美的高度理解!无论是燕子的双翅、剪尾、双眼、脊线和几乎所有的阴刻线,包括燕尾上长短不一的阴线,无不在刻意追求对称!
对自然界对称美的欣赏贯穿于人类文明之中。人类在长期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不断发展,随着生产水平和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逐渐发展起对美和美感的追求,并逐渐开始去思考美和探索美。对称就是人类对美的思考和探索之一。左右对称可以给人以平衡、均匀、连贯、顺畅之美,殷商先人对对称美的追求与理解,并艺术的再现对称美,在这件玉燕的身上表露无遗。
无论从燕子秀美、纤柔的造型,还是其在殷商玉器、青铜器出现的频率,都不足以说明其“玄鸟”的身份,作者认为燕子是上述所有鸟类中,认定为“玄鸟”的可能性最小。
图1长嘴钩喙鸱鹗(猫头鹰)
图1-1显微图片可见砣痕和侵蚀坑洼
凤凰:见图3。
凤,亦作“凤皇”,传说中的神鸟。雄的叫“凤”,雌的叫“凰”,其形据《尔雅·释鸟》郭璞注:“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伦,饮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风穴,见则天下安宁。”《山海经·大荒西经》提到有一种五彩鸟,有三种名称,叫皇鸟、鸾鸟及凤鸟。《山海经·南次三经》记载一种鸟,样子像鸡,有五彩的花纹,叫凤凰。说明凤凰的形象一开始便是很美丽的,凤是百鸟风采的综合与升华,以后,它也跟龙的形象一样,愈往后愈复杂,有了鸿头、麟臀、蛇颈、鹰爪、鹰目、鱼尾、龙纹、龟躯、燕子的下巴、鸡的嘴等等o(见《淮南子·览冥训》)非梧桐不栖息,非竹实不吃。(见《诗·大雅·卷阿》)它自歌自舞,见到它意味天下太平。凤为群鸟之首,追随者以万计。凤是传说中的瑞鸟,四灵之一,《礼记·礼运》: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凤是古代传说中的鸟中之王,古语有百鸟朝凤之说。它是原始社会人们想象中的保护神,被视为神鸟而予崇拜。凤还是能给人民带来和平、幸福的瑞鸟,因此作为吉祥、喜庆的象形在中国民间广为流传,后来又与龙的象形并列为中国封建社会皇帝与帝后的专有标志。从此,凤也与龙一样,失去了雌雄的分别,只要说到龙就必是雄性,只要提到凤,则必是雌性。
但是,根据作者长期对大量殷商玉凤的研究,商代,尤其是殷商时代,玉器中凤凰的形象,开始出现了雌雄的区别,头上有角的是雄性——凤;没有角的是雌性——凰。
如此美丽、吉祥能给人以福荫的神鸟,受到商族人的崇拜,大量出现在青铜器、玉器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商代尤其是殷商晚期青铜器的纹饰中,凤纹饰屡见不鲜,流风及与两周、周初尤其是周穆王、周恭王时期,青铜器中大量出现凤纹,文物界有人称为凤纹时代(见马承源《中国青铜器》第332页)。商代甲骨文中“凤”字的形象也是鸟喙、羽翅、毛角。殷墟考古以来,出土的殷商玉器中,不仅有雄性的’凤,也有雌性的凰!只不过从发掘出土至今,长期以来都被列入了“鸟类”,中科院考古所安阳工作站发掘出土的殷墟M53:4、M53:15,就是一对典型的殷商玉凤、玉凰,一只头上有角(角稍微伤残),为凤,一只头上无角,是凰。殷墟妇好墓所出之M5:514,也是有毛角的雄性玉凤。目前陈列在殷墟博物馆的殷商玉器中,还有几件类似的殷商玉凤、玉凰。
目前受到关注的商代玉凤,是妇好墓所出的编号为M5:350的玉凤,其艺术风格、琢刻工艺都与殷商玉凤有所区别,如头上的毛角或冠,外观形态与已知商代所有的玉凤都不一样,凤尾的特征也不像殷商其他玉凤,有人说是石家河文化遗物,为妇好生前收藏,此说已被湖北天门出土“团凤”证实。这件出土的就当时来说是千年的古玉凤,只能说是妇好所“收藏”的!此玉凤,从妇好去世到帝辛亡国,其间近两百年中再不见踪影,而妇好墓所出其他类型玉器,包括编号为M5:514被称为鸟的玉凤,在以后的考古发掘、传世品中,绝大多数都有重复品出现,甚至周初墓葬中也时有类似殷商玉器出土,尤其是精品如人物、龙凤、各种肖生动物等。众所周知,殷商玉器作坊,与青铜器作坊一样,为商王室牢牢控制,玉器的原材料、设计、生产、分配有严格的程序,每一种玉器类型都会在漫长的时间内大量、重复的生产,各种玉礼器、工具、仪仗器物自不必说,就是殷商玉器中的精品如殷商晚期大量出现的人物、龙、虎、各种肖生动物等玉器,据作者粗略统计,不过数十种,可以肯定,这数十种玉器,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外形、工艺会“与时俱进”,但每一种都会大量、重复的设计、生产当是不争的事实,周灭商时,俘走商玉“亿有百万”,其中类型重复的决不在少数,安阳殷畿艺术博物馆的收藏也能说明这一问题。、
殷商晚期玉凤的外观形象,尽管囿于原材料的原状“依材就形”砣刻,而使风采各异,但共同的艺术风格也非常明显,比如:一,都有或张开或闭合或钻孔的矩形鸟喙或钩喙。二,毛角形鸟冠,但有的玉凤没有毛角,这是雌性凤、即凰。三,长尾,延伸的长尾大多数呈现起伏的曲线或弯曲。四,尾用通长的阴刻线分叉如鱼尾。五,用来分叉的阴刻线绝大多数是弯曲的弧线。六,凤尾虽无分叉阴刻线但长尾卷曲、尾端缠绕等,其尾之长度明显比所有鸟类都长得多。另外,无论何种外观造型,玉凤的足爪、长尾都要剔地以低于身躯平面,无一例外。殷商鸟类玉器中常见有带“脊齿”的,尤以鹦鹉为多,或与其他器物合体的,如鸟与龙、虎、兵器等合体,但玉凤少有类似现象。
据作者研究,殷商晚期的玉凤数量,除了玉鹦鹉以外,相对其他各种鸟类来说要多,足以说明殷商先民对凤、凰的偏爱,但将其列为商氏族的族徽,似有不妥,原因可以罗列很多,且不说究竟是凤还是凰二者谁为“玄鸟”?殷商时代凤凰是有雌雄之分的,总不能二者都是“玄鸟”吧,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殷商王朝被西周取代之后,玉凤仍然大量出现,显然,如果凤是殷商王朝的族徽,周人决不会对刚刚被自己推翻的殷商王朝的族徽——凤,钟爱有加,甚至超过商人!图3-1所示为殷商时代玉凤表面的解玉沙砣痕。
就在作者正在拍摄显微照片的时候,拙内开玩笑说:“也显微显微我带的玉凤”,于是作者顺手将玉凤放在了电子显微镜下:图7-6就是拙内佩饰多年的殷商玉凤的出灰图片,刚刚洗浴过后纹饰中的出灰现象(每次洗浴后都出灰)。图中明显可见解玉沙砣刻痕迹和侵蚀坑洼等现象。出灰是真品高古玉的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但不是每一件真品高古玉都有出灰现象,有些仿品高古玉也会出灰,这是因为仿品高古玉的玉材经过埋藏,吸收土壤里的化学元素,经过清洗,也会释放出灰白色的“灰”,但前提条件是仿品高古玉的玉材必须采用玉材的表皮,玉材的芯切割的玉材,由于芯吸收土壤化学元素不易,后期出灰自然也不易了,真品高古玉埋藏时全面和土壤接触,出灰就非常普遍了。
鹦鹉:见图4。
鸟纲、鹦形目、鹦鹉科,是一类羽毛色彩艳丽的鸟。全世界有340多种鹦鹉,多数栖息在热带区域(殷商时代的安阳,古气候是温热带,鹦鹉的大量出现不足为怪)。古今中外,人们喜欢饲养鹦鹉,主要因为它们外形漂亮,尤其是鹦鹉善于模仿人和别的声音。殷商玉器中鹦鹉的数量很多,尤其是头上带有脊齿、高冠的鹦鹉常见,妇好墓玉器中,鹦鹉的数量在所有鸟类玉器中是最多的。这反映了殷商古人对鹦鹉的偏爱,这一现象似应引起注意,说明殷商时代,人们就已经开始饲养、训练鹦鹉了,更重要的是,殷商玉器中,带有脊齿的器物较多,而带有脊齿的鹦鹉数量是所有带脊齿玉器中最多的,一般而言,凡带有脊齿的器物都是比较重要的器物,含有某种我们还不清楚的特别意义,殷商玉器中的禽类,带有脊齿同时又带有高冠的,只有鹦鹉。鹦鹉数量之所以很多,充分说明殷商先人对鹦鹉的重视与喜爱,也不排除鹦鹉能惟妙惟肖的模仿人的语言而令殷商先人惊为神物!巫人沟通天地神灵的中介是否会有鹦鹉的影子?殷商时代,主持占卜的贞人集团,与商王贵族集团之间有着激烈的斗争,不排除贞人集团利用鹦鹉会“说话”的神奇功能,训练鹦鹉在祭祀、占卜时,“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以代表天意、神的意志,从而左右、控制殷商王朝的国家行为。可以说,在这一意义上,鹦鹉和贞人有着十分紧密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鹦鹉的“蹲踞”姿态与贞人的蹲踞姿态完全一样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神”的代言人!
殷商玉鹦鹉甚至还有类似人的身躯、眼睛、、耳朵、手臂和呈蹲踞状的脚腿?如妇好玉器中的玉鹦鹉(编号521、353等及本书所示贞人图、图6)等,就作者所知,殷商玉器中,凡带有脊齿、高冠的鹦鹉,几乎全部是侧面蹲踞姿态,殷商玉人中呈现蹲踞状的很多(贞人),鹦鹉的这种特殊的、脱离实际的外形肯定有我们现在还不了解的意义。殷商玉器中鸟类很多,但只有鹦鹉具有类似玉人(贞人)的外形,我们只要将“妇好”墓鹦鹉“妇好”平雕玉人、本书侧面蹲踞玉人作一比较,就不难看出,带脊齿、高冠的鹦鹉除了钩喙,其他如“臣”字目、卷云耳朵、卷曲的上肢、蹲踞的下肢无不与玉人如出一辙!有些鹦鹉,甚至与玉人一样,底部还有供插嵌的突榫。更为重要的是,除了殷商玉贞人的形象,都如玉鹦鹉一样是蹲踞姿态外,玉贞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刻化出手臂,在本来应该是手臂的部位,却刻画出鹦鹉的翅膀(见照片对比),而鹦鹉的头上,确一反其他鸟类的常态,不仅戴有人的高冠(见本书贞人图6、图7),还刻画出人的耳朵、眼睛,这些现象只能说明,殷商先人(可能主要是贞人),在刻意的表述一个意思:鹦鹉、贞人,都是神的代言人!
鹦鹉的重要性还可以从几件殷商玉器中窥知一二,北京、台湾故宫分别珍藏有一件殷商早期的鹦鹉,妇好墓也曾出土一件,鹦鹉头上,赫然卧着一条龙!本书图4、图4-1殷商玉鹦鹉,头上赫然刻有龙角(龙角的形状与本书:殷商玉龙之图1、图2、图3等一样),将具有崇高地位的龙或龙角,置于鹦鹉头上,且龙的形体大大小于鹦鹉,仅处于装饰(头饰)、陪衬(用龙来注释鹦鹉的神秘地位),是否在刻意彰显鹦鹉的重要?!
图4-1、图5-1显微图片可见青铜器砣具配合解玉沙砣刻的痕迹和数千年埋藏所自然形成的侵蚀坑洼。
综上所述,鹦鹉似乎有资格列入“玄鸟”——商王朝的图腾之列。
怪鸟:见下页图6。
鸟在殷商先人的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还没有像q陉鸟”这样,殷商先人赋予了它其他所有鸟类都没有的怪异形象:头上长角!
这种自然界没有,只是“活”在殷商先人心目中的陉鸟”,无疑也是殷商先人精神领域里的神鸟。动物头上的角,是雄性动物的性征,是进攻、防御甚至是求偶时吸引雌性以延续种群的利器,在古代先人的心目中显然有极其重要的印象,把这样重要的利器加诸在图腾鸟的头上,寄托了殷商先人对神鸟的崇拜。
这种形象的怪鸟,妇好墓曾出一件,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怪鸟就作者目前所知,全部是精美的圆雕!更为惊人的是,本书展示的这种怪鸟,殷商时代不小心摔掉了一角,居然又用一种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粘接剂重新粘接了起来!见图6-2,怪鸟粘接痕迹。仅凭肉眼也可以看出裂缝中的粘接剂和附着的青铜器锈、墓土、原裂缝旁边出现的二次裂缝(埋藏后侵蚀造成)等,当然,利用现代科学仪器,不难检测出黏接剂的成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无论黏接剂成分是无机还是有机的,都绝不会是现代化学合成的黏接剂!用电子显微镜探针、光谱仪器检测青铜器锈的金属成分,也必定符合殷商青铜器的铜铅锡比例!重要的是,这件怪鸟玉器,不仅证明了殷商先人3000年前的黏接技术的高超,在地下埋藏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开裂!(这是目前已知高古玉中的孤例,也在国内外考古学术界具有重大研究意义)也证明了怪鸟在殷商先人心目中的重要性,即便损坏了也不舍得丢弃!
在殷商先人心目中如此重要的怪鸟,是否就是殷商王朝的图腾——玄鸟?之所以将怪鸟列入玄鸟的存疑之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推翻了殷商王朝的周人,虽然全面继承、发展了殷商王朝的玉器砣刻技术和玉器种类,但是,却再也没有砣刻“怪鸟”,至少截至目前没有出土。这不难理解,周王朝绝不会让商王朝的图腾陉鸟”再出现了,从此,“怪鸟”的形象永远在中国玉器史上消失了!图6-3显微图片可见玉器表面清晰的解玉沙砣刻痕迹、3000年前的黏接痕迹,以及绺裂中的朱砂红、青铜器翠绿色的锈色,
古玉表面沧桑的包浆、数千年自然侵蚀造成的坑洼、沟豁一览无遗。
插嵌鸟,见图7。
殷商玉器中的鸟类,有一种带有插嵌的卯榫,如图7和图8所示,显然,这种带有插嵌卯榫的鸟,应该是殷商时代祭祀时使用或平时插嵌在某种器物上展示、欣赏所用,证明这种有插榫的鸟的身份重要,有一种说法认为殷商王朝的图腾——玄鸟,泛指所有的鸟类,那这些有插榫的鸟应该是首当其冲的了。但此说作者认为不妥,先人的图腾观念还没有泛指所有动物或者禽鸟的先例。
图7所示所有显微图片,均为100倍左右的电子显微镜照片,可以清楚看出殷商玉器表面沧桑、自然的包浆,青铜砣具配合解玉沙的砣刻痕迹,数千年埋藏造成的沁色、绺裂、侵蚀坑洼、沟豁、出灰、附着的朱砂红、青铜器锈色等。这些微小的、只有借助高倍放大镜甚至显微镜才能看到的微观景象,是目前仿品高古玉不可能做到的。
图4鹦鹉
图4-1鹦鹉侵蚀坑洼
图5鹦鹉
图5-1鹦鹉砣痕
图6怪鸟
图6-1怪鸟砣痕
图6-2怪乌黏接痕迹
图6-3黏接痕迹和其中的青铜锈
图7插嵌鸟
图8圆雕插嵌鸟
图8-1圆雕插嵌鸟砣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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